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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命运的怨战

第二节 命运的怨战

刀刃碰撞之间迸发的火花与铿锵的声响不断从激烈缠斗的两位魔导师之间传出,一方是无端被男友抛弃的少女,另一方是突然提出分手的少年,即使只是普通人,遭遇此事至少也会大吵一场,更不用说眼前这两人远不止是简单的情侣,更是身兼共度生死的战友与解惑授业的师生的关系,因此这场以剑刃和魔力相互交汇的“吵架”,一开场就带上了浓烈的火药味。菲特与提诺彼此毫不相让,只是如同机械般精准地挥动武器,递出攻势,然后躲开对方的武器,再伺机反攻……这样单调却凶险的你来我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却没有任何进展,在普通的魔导师看来,两人似乎是拼尽了全力在相互厮杀,但在十分了解菲特的奈叶看来,自己的好友完全没有使上全力:那金色镰刃挥出的每一击虽然都显得气势汹汹,足以见得菲特内心的愤懑,但也正是这份怒火令她显露出了许多细微的破绽,与原本谨慎利落的金色闪光大相径庭……

可如果只是菲特没有使出全力,那提诺应该早就占了上风才是,可现在两人依旧处于胶着状态,那或许意味着,提诺也在考虑,或者说,谋划着什么……

铛!奈叶正在猜度提诺的想法之时,这位少年又挡下了菲特的一记重斩,而后双刃横挥将她击退,脸上也浮现出了轻蔑的笑容,

“怎么了哈拉温执行官?放了那么狠的话,结果却只有这样软绵绵的攻击,这可是赢不了我的。”虽然话语间满含嘲讽意味,但熟知提诺为人的旁观者们,都捕捉到了些许违和感,而他那脸上的蔑笑,也如这“演技”拙劣的话语一般,显得那样不自然。

“哼。”一丝浅笑划过菲特的嘴角,“那你又如何呢,斯克莱亚队长?这般手下留情又怎能让我使出全力?”相比于提诺,菲特的话语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深刻的不屑,这或许与她的经历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她身为被“抛弃”的一方,理所当然地拥有更深的怨念吧。

“哼。”一丝浅笑划过菲特的嘴角,“那你又如何呢,斯克莱亚队长?这般手下留情又怎能让我使出全力?”相比于提诺,菲特的话语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深刻的不屑,这或许与她的经历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她身为被“抛弃”的一方,理所当然地拥有更深的怨念吧。

“哦?那就让我看看你所谓的全力究竟是什么样子吧!”提诺的双眼爆射出兴奋的光芒,身影在空中一闪而过,一记迅疾的突刺便直逼菲特胸膛而去。

早已习惯提诺攻击套路的菲特身形急速后撤,十分轻巧地躲过这次进攻,但她并未像刚才一样继续回击,而是直接落在了地面上。

“好,提诺,你可别后悔!”菲特怒视着空中的提诺,随即将手中的镰刀向身后一摆,数道电光也在其周身逐渐显现游动。

“巴鲁迪修!斩剑模式!!”“OK,sir!”咒令掷地有声,金雷显现无征,刚刚还如同细水一般缓慢流动的电流,霎时间澎湃汹涌如同怒涛,菲特脚下站立的地面都因这魔力的波动而略微晃动了起来。

观战的众人不免惊惑:纵使斩剑模式力道强悍,但是面对以速度著称的对手,放弃机动性无异于自掘坟墓,菲特到底有怎样的打算?

唯有提诺却显露出些许欣慰的笑颜,他想起以前和菲特的那次对话,而如今,眼前自己的“学生”或许就是在兑现当时的构想。但斩剑成型的这数秒对他来说,亦是绝佳的“胜机”,心思已定,提诺便紧握双刃俯冲而下,直逼菲特面门。

此刻菲特手中的剑柄已然变化成形,但剑刃却仍然只是一道巨大的雷光,并未收束凝结。面对已经近在眼前的突袭,这位金色闪光却没有分毫惊惧之色,相反地,她毫不犹豫地双手紧握长柄,向着疾冲而来的提诺直劈而下。

还未成型的巨刃化作雷电的洪流奔涌而出,即使力量并不完全,但这斩击仍是极为迅猛的一击,不过这终究只是蛮力的劈砍,只要稍加注意就可轻松避开,而对面前这位久经沙场的战斗魔导士来说,则更是轻而易举。提诺只是稍稍侧过身子,便以间不容发之势躲过这道重斩,自己也顺势冲进菲特防备的死角,准备从身侧直击其要害。

然而,让提诺乃至在场的各位都始料未及,菲特竟然并未将残缺的巨剑撤回用以防御攻击,而是顺着刚才的斩击径直劈向地面。金雷坠地,其势千钧,峻岩动摇,大地哀鸣,无数碎石尘沙随着冲击波迸发而出,但提诺却并未后退,反而迎着这一片纷乱之象继续前冲,同时两手剑刃舞出一团银光,将妨碍自己前进的碎石尽数击落。如此质量与体积的巨刃已然落地,菲特根本没有机会将其撤回防御,那么现在,就是他决胜的机会!

“得手了!”心中默念胜利之时,提诺的左手短剑也化作一道银光,毫不留情地向菲特突刺而出,然而扬起的尘土却多少妨碍了他的视野,令他未能注意到自己“曾经”恋人脸上那微妙的神情——那是与他同样自信的微笑。

铛!兵刃再次相抵的铿锵之声,取代了胜负分晓之时的尘埃落定之氛。防住提诺这“制胜一击”的,是一把一米多长的金光尖刀,从柄与刃的样式来看,此刃正是由刚才的巨剑所化,只是提诺一直只顾及攻击,加上仍旧飞扬于两人间的砂尘,令他完全忽视了这把兵刃的变化还有其迅速撤回的防御。

“Riot Blade!(雷舞之刃)”巴鲁迪修的声音此刻恰到好处地响起,向观战的众人夸示着菲特武器的这一全新姿态——这便是根据当初她受训时获得启发而改造完成的新形态,如今第一次展现于世。

不过,提诺终究是一名老兵,虽然状况出乎意料,他却没有撤回攻势,而是迅速挥动右手剑,向菲特防御薄弱的左肩砍去,然而……

又是一声短兵相接的脆响,只顾进攻的提诺再次疏忽了对手兵刃的变换:菲特左手紧握着一道涌动的雷光,与刚才的长刀一同,防住了提诺的二重奇袭。就在提诺惊讶之时,菲特竟抬起右腿飞起一脚,直踹提诺小腹。好在提诺反应及时,迅速收回剑刃后退数步,脱离了与菲特相持的状态,才避开了这虽不大但也绝不小的伤害。

观战的众人乃至提诺都不禁愕然:并不只是由于巴鲁迪修的新形态,更多的是因为这位曾经熟知的朋友,此刻竟也变得有些“陌生”了:菲特之所以被称为“温柔的金色闪光”,除了本身速度过人之外,更强调的是“温柔”二字,在这种同事对练的场合,她绝不会穷追猛打,总是点到即止。方才的情形若是以往,向后撤去的应该是菲特才对,可结果却恰恰相反……不得不说,这一脚颇有其“师傅”提诺的风格,而这似乎也向众人昭示着,此刻的菲特确实认真了起来,一心想要将提诺击败!

“Riot Zamber!!(雷舞圣刃)”随着巴鲁迪修的语音再次响起,菲特左手中闪动的电流也在顷刻间凝聚成形,变化为另一柄别无二致的长刃。而她随即将所持的双刀挥起,继而一前一后地摆在身前,双脚也原地站定,以一个极为“特殊”的姿势来迎战提诺。

“那是?!”这熟悉的战斗姿态再次令众人惊讶不已:这正是提诺招牌的双剑起手式,其相似程度之高,甚至连提诺都不禁为之叹服。但提诺看过一眼便知,这决然的姿态并不只是单纯的模仿照搬,其中已经融入了菲特自己独有的御剑之法,纵使动作相似,那流露在剑刃与两手间的气势与性情,乃至双目中显露的神采,都与自己截然不同。

“那么,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一决胜负吧,提诺!”深红色瞳孔中透露出的目光化作另外两把利刃直逼提诺,虽然菲特言语间宣言着再度开始,但却似乎饱含着想要斩断两人之间一切回忆与……“命运”的决然。

“好的,菲特,放马过来吧!”碧绿色瞳孔中透露出的目光融入手中对剑迎向菲特,虽然提诺言语间透露着不服输的气势,但却似乎带上了几多复杂的感怀与……如释重负般的淡然。

而在说话的同时,提诺展开的起手式,也令众人困惑不已。“双反手?”看台上见识过提诺作战的几人都不免有所惊叹,唯有一旁的尤诺并未多言,而是神色凝重地望向自己的弟弟。

“提诺,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却一切么?”身为兄长的尤诺在心中暗念着。看到菲特的眼神中也显出几分异样,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接下来的一击或许不是“真正的开始”,而是“战斗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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